一百七十五 玲娅与贝壳 (第2/2页)

唇：“你的这些我觉得都很有趣。”

    “是吗？”

    麒林眼睛亮堂堂，他一直不敢再，但是艺术、历史、画画，贵族的生活。

    这就是他知道的所有的事。

    哦，还有魔法。

    玲娅诚恳地微笑，让麒林心里生暖意。

    玲娅主动挑起话题道：“这个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麒林回答：“这个叫罐头。”

    “为什么叫罐头？”

    “这我也不太清楚，总之装了海鲜在里面。”

    “海鲜又是什么？”玲娅又问。

    麒林一时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解释，想了一会儿，憋着气道：“应该是有鱼类，或者贝壳吧，昨是贝壳。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麒林想起罐头只有一个，是从他的特供饭菜里面偷偷留下来的，又看看芝田真和卢波离去的方向，两人此时正在打闹。

    “不过，你还是拿着吧，等到你回去再吃。”

    麒林用手比划着：“你看，这里有一个拉环，你只要把它这样，向下按下去，然后往外拉，就可以打开了。”

    “这样啊——”玲娅点点头，看着麒林来回比划的模样，她的心里莫名开心。第一次，一股子奇异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她不知那是为何。

    她不动声色地，将纱巾向里揶几下，好挡住破掉的地方。

    “谢谢你，你人真好。”

    麒林揉了揉鼻子，非常不好意思。他站起身掩饰尴尬，半晌又来回看着玲娅的脸。

    那脸蛋黝黑，双目无神，头上还有些奇怪的伤疤，就算在营地里洗过几次头发，看上去也还是乱糟糟。

    麒林觉得，就算给她穿上一身贵族的服装，仔仔细细打磨干净，也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穷人家来的孩子。那股气质甩也甩不掉。

    他不知该作何感想，但心里却想和她些什么。

    于是把手拍打在她肩膀，就像卢波对他时常做的那样，意思是朋友和好兄弟。

    玲娅被拍得呆愣愣。

    麒林有点尴尬，目光又落到她手心里的罐头。

    “你见过贝壳的样子吗？”他问。

    “没有，我没去过大海——但我爸爸去过，他在信里给我写过大海的样子，”玲娅歪着头回忆道，“是有无边无际的水，里面有很多鱼。非常漂亮。”

    “对的，而且因为吸收光谱的速度不同，水看上去就全是蓝色的。”

    麒林点头，又摇头，顺势起语文课本里学到的知识：“那些水里面有很多很多这样的贝壳，无数多，在它们幼年的时候，就是像虫子一样，整日跟随浪头，浮游在大海里，因为太了，就算有鱼去吃它们，它们也不会反抗，全靠运气和数量存活。”

    “然后成年后，这些虫子就随便卡在一个角落，不再乱动，海水带来的石头杂质，就被它们吸收，做成了贝壳，直到最后被人捞起来，做成罐头。”

    麒林用手掌合在一起，做出贝壳的样子，一开一合的，努力和玲娅描述那样子。

    “作为软体动物，它们一生不争不抢，无欲无求，退化掉了绝大多数感官，听就连死去的时候也不会感到痛。”

    麒林费劲地比划着，但玲娅想不出来。

    冬日的日头却大，又冷又晒。

    玲娅幻想着有无数的贝壳放在水里的样子，沉默好一会儿。

    终于呆呆地问道：“又弱，又无欲无求吗……那你，它们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呢？”

    “唔……”

    这把麒林难倒了，课本里没为什么。

    脑袋瓜想了半，憋出一句：“因为它的上一代就是这样的吧，然后也生出同样的东西来。非要的话，也不是它们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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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对话被芝田真和卢波打断，麒林到最后也没出个为什么，至于那罐海鲜，被玲娅心地藏到床板里，她想着以后带回去给mama。

    也是从那起，她才总想要坐到车子的前排。

    虽然一次也没坐过。

    面对坐在屋檐下的麒林，玲娅不知该什么好。麒林也没接她手里的面包。

    两人无言，这时屋外却传来声响，三箱宝物被人抬进来，高个军官和门口看守着，要测试他们能不能放下，同时为明的战斗做演练，教他们怎么从箱子里出来，出来后用法杖打哪。

    演练只有一次，那军官也拿来五根法杖。

    玲娅还未来得及起身，后方一个影子却“噌”地站起来，就这样挡在她的面前。

    玲娅瞬间想到了什么。

    她飞快地站起，瘦的身子从后面飞扑抱住麒林，就像贝壳为了保护肚子里的珍珠，突然合起来一样。

    她夹住了他。

    “不要……我求求你，麒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