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幕华情_第二十四章 破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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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破碎 (第2/3页)

什么不告诉我!”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裳。

    二爷抬头瞧了他一眼,缓缓地将手中青竹雕花瓷的茶杯搁在案上,没说话,夫人过来站到霍沄洺身边,说:“洺儿,这是怎么了,从哪儿听见些胡言乱语了?急匆匆的也不知道打把伞?”说完,她抬手想给霍沄洺擦一下脸上的雨水,却被他一个侧身躲开了,夫人的手悬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羽泽跟靳佩哲也赶了过来,进了屋不敢说话,只好在一旁躲着。

    夫人有些难过,这还是霍沄洺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冷冰冰的,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个总跟自己撒娇的孩子了。她只好在二爷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不再插话。

    二爷看见霍沄洺满腔火气,一脸严肃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于是说:“这是君上的旨意,告诉了你又有何用?你难道还有法子救?”二爷克制着态度,说话的语气还算正常。

    霍沄洺没有克制,他的怒火都朝着师父发泄出来,他大声说:“我救不了?那你为什么不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祁韵被变卖,在哪个街口里受人凌辱,看着庐凇充军,受尽苦难?你平日里教给我的仁义道德都去哪儿了,这时候便能瞧出人心凉薄,你独坐高位,满朝官员谁敢不听你的,我不信你救不了,成日张口闭口,自诩天剑,标榜剑道正派,却连一个弱小女子都容不下!我喜欢她错在何处?难道就因为我喜欢,就让她的性命一文不值吗?”

    他吵得情绪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他的脑子现在很混乱,怒气冲昏了头的时候,说话的声音是抖的,他甚至不过脑子,激动到口不择言。

    二爷抄着手,站起来,走近了几步,还是没说话,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已经冷下来了,夫人赶紧说:“洺儿,别乱说话,赶紧跟你师父道歉!”

    霍沄洺看了看二爷,又看了看夫人,轻哼一句:“道歉?我凭什么跟一个石头心的人道歉?”

    他叫喊了一番,视线逐渐模糊,满眼眶里都是泪,却忍着一滴都没落下。

    二爷又走近了些,那种强大的压迫感令在场众人都紧张了几分,除了霍沄洺。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二爷站在距离霍沄洺一臂远的位置停下来,眼睛盯着霍沄洺,声音不大地说:“你现在激动着,我不与你计较,劝你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回你自己屋里,冷静下来之后,再来跟我说话。”

    羽泽赶紧上前拉住自家少爷,在他耳边说:“少爷,先走吧。”霍沄洺一挥臂甩开羽泽,大声说:“我现在很冷静!”

    二爷眼里夹着碎冰,眸上发寒,放开环着的双臂,点了点头,说:“我刚才让你走了,是你自己非要现在谈的。”二爷顿了一下,说:“我如今也轮到你来教育了?需要你来告诉我如何行事?你过年就行冠礼了,冠礼之后就会入族谱,注意你的言行。”

    “那这族谱我不入了!我喜欢她,今生今世我只娶她一个,谁也挡不住我们!”霍沄洺冲着二爷近乎歇斯底里地喊出他这几年的心里话,二爷听见第一句的时候就紧了紧眉,终于还是没忍住,上来便是一巴掌,打得霍沄洺没掌握住平衡,摔在地上,耳朵有些蜂鸣声,眼中苦苦忍耐的泪就这样晶莹地落到地上。

    二爷大声说:“混账话!我霍家的族谱岂是你说入就入,说不入就不入的?为了你这事,我各处求人,找了多少个叔伯,说了多少话,就换你这种态度?”

    在场人都惊了,羽泽一下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晓葵扶着夫人的手,靳佩哲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惊得瞪大了眼睛。

    霍沄洺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发懵,他咽了口吐沫,站起来,脸上立马出现了鲜红的指印,他生的白,更是显红,他重新站在二爷面前,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救,我去。”

    二爷指着他大骂道:“你去呀,现在就滚,不用回来了。”

    霍沄洺转身冲了出去,羽泽没来得及请示,立马跑着跟上去。二爷看着他冲出去,有些心有余力不足的无奈,回到椅子上坐下,端起来茶杯饮了一口,什么话都没说。

    靳佩哲还在一边站着,自觉地上前,跟二爷说:“干爹......我最近忙疯了,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这事,我要是知道您不想让他知道,我肯定也不能让他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靳佩哲这一番话,像是在说绕口令,自己与自己别扭着,二爷开口说:“这事情跟你无关,是我忘了提前知会你,不用放心上,你忙你的,快要到你的好日子了,别跟着cao心这些事。”

    靳佩哲低着头,二爷说:“行了,哲儿,你先回去吧,家里事还多着。”

    “那,干爹干娘,我先走了。”靳佩哲出了星岚阁,一脸做错事情的愧疚,他刚才走得急,纸伞落在清云轩了,晓葵撑着伞追出来,“佩哲少爷!给您的伞。”

    “多谢晓葵jiejie。”他接过伞,独自回了靳府,他真的没想到来送个喜帖,怎么就惹了这么大的事情。

    佩哲出了门,二爷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夫人一直陪在旁边,没说话,这一闹,已经过了午饭时辰,晓葵进来问:“爷,夫人,要不然,我让人把午饭送去澜橘室吧,就不叫林夫人和林小姐过来了。”

    二爷没说话,夫人说:“也好,你去吧。”

    二爷顿了顿,轻拍了一下案几,站起身,走到外面跟张掌事说了几句话,老张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天好像有洞察人心之能,天气阴下来,清早还是缠绵的雨滴,逐渐长成了雨幕,雨水积成小溪,顺着长街流远,街上的行人车马不多,这两匹飞驰的马,与小城安详平和的气氛格格不入,羽泽控制着速度,近了怕惹怒他的少爷,远了,又怕在模糊的雨巷里跟丢他的少爷。

    目的地无疑是俞川县衙府上,马蹄声在近处便慢了下来,大概是亲眼所见才会相信吧,箫府已经落败,月前还风光的府邸,如今已经是萧瑟之景,原本是名家亲题的匾额,已经被打落,随意地搁在角落里,还缺了一个角。

    他仍旧不甘心相信这一切,长腿一迈便下了马,箫府大门没有落锁,一推便可进去,门院地上一滩鲜红,被雨水浇洗得只剩一点痕迹,箫夫人的尸首已经被处理,满府上下竟没有一丝生机,他看到这一切,终于还是相信了,不知道她如今深陷何处,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没有陪着她的,那天,她该有多无助啊。

    他跑着穿过庭院长廊,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一间屋子一间屋子闯进去看,不止箫祁韵,就连一个小丫头都没能找到。

    他跑回到门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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