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范无救 (第2/2页)

天明时才离去。

    晚秋时节，天气转凉，有一天下了霜，萧衍才突然明白原来霜降了，突然听说了高纬的事情，来想起穆黄花来，就叫内侍捧了旨意，送给穆黄花秋衣一套，那衣服领子那里镶了狐皮裘。来人到了高府。穆黄花谢恩礼毕。内侍说道：“看娘娘贵休无事，圣上思忆起娘娘，天气转凉，就赐了罗衣一套，若娘娘病体痊愈，须早早进宫。”

    穆黄花本不愿回宫，便说道：“麻烦你来这一回，我这病只好了一半，还得等待些时候，劳烦内侍转奏，宽限些日子在进官。”

    内侍回道：“这个好说？圣上那里也不少娘娘一个。入宫时，只说娘娘病没全好，还须保重便是。”说完人就走了。

    到得晚上，范无救到来，对穆黄花说道：“听说圣上对您宠眷不衰，所赐给的狐裘衣，能拿来看看吗。”

    穆黄花疑惑道：“尊神是如何知道的？”

    范无救道：“小神坐观天下，立见四方，此区区小事，哪里有不知道的？”穆黄花不在怀疑，便将衣服拿了出来。范无救道：“大凡世间宝物，不可独享。小神缺少一件厚实的衣服。若是夫人肯送给我，便完成善果。”

    穆黄花道：“我的人都已经是你的了，你我缘分不浅，不过一件衣服，喜欢尽管拿去。”范无救将衣服收了起来。不到五更时就起身，手里拿了弹弓衣服，跨上门窗走了。

    穆黄花和胡氏虽然是一宅分为两院，却因是自家人，两个寡妇。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深宅大院，但是胡氏经常见隔院里房间灯火通明，又听见唧唧哝哝，像有人说话的声音。近来又见穆黄花面色红润，笑容满面，不像有病的样子。加上高纬病故，她年老无子送终，心里悲切。再三踌蹰，便问打更的道：“你见夫人有些破绽出来么？”

    打更的说道：“我也有些疑虑。只是府中门禁甚严，大人新死，夫人又不回宫里去，难怪老夫人问这话，想知道夫人的事，这有何难。且到晚上，带着梯子从屋顶上去，扒开瓦片来看，便知分晓，也不会错怪了人。”

    胡氏道：“言之有理。”当下便叫两个家人，教他：“不要从门内进去，只把梯子倚在墙外，待人静时，去穆黄花的卧房房顶，看他动静。此事非同小可，须要小心行事。”二人领命去了。

    不到两个时辰，二人就回来了，说穆黄花房内坐着一个人和她说话饮酒，夫人称他为尊神，叫范无救。小人也仔细想来，府中墙又高，就算有歹人，插了翅膀也飞不进去。或者真是神仙也说不定。”

    胡氏听到名字一下子叫了出来道：“竟然有这等奇事！你二人不要说谎。此事非同小可。”

    二人答道：“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胡氏心中难受不止，范无救那是索命的阎罗，这穆黄花竟然因为还愿，换了她儿子的命。嘴上却说道：“此事只许你知我知，不可泄漏了消息。”二人领命去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胡氏打算着明晚亲自去打探一番，看看那范无救长的是个什么模样，竟然因为个娼妇换了她儿子的命。

    到了第二天晚间，胡氏把西宅院的门打开了，轻轻走到穆黄花的窗前，往里一看果然见房中坐着一个男人，和城隍庙里的黑无常一样。只得忍气吞声的转入房中，心里想着：“可能是穆黄花少年心性，加上儿子新丧，穆黄花把不住心猿意马，遇到了邪神魍魉，在此污染了天眷，决不是凡人干的勾当，这事情马虎不得。

    到西园来，胡氏坐下后，只喝了几口茶水，就屏去左右，对穆黄花说道：“有一句话要对夫人说。夫人每夜房中，是与何人说话，唧唧哝哝的听到了我耳朵里。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夫人须一一说来，不要隐瞒。”

    穆黄花听说，满面通红道：“儿夜间房中并没有人说话。只有我自己闲话消遣，哪里会有人来这里！”

    胡氏听说，便把夜里看到的说了出来。穆黄花吓得目睁口呆，不知所措。胡氏安慰道：“夫人不要吃惊！不管你与我儿之前怎样，只是你如今是官家的人，如今已经报官，晚上便知他是人是鬼。只是夫人到了晚上，务要要小心，不要害怕。”说罢胡氏离去。穆黄花吓得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