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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西安之旅败兴而返 (第2/2页)
智商不会低到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他们有没有私底下就这个事对话过,我不得而知;而他选择了忍隐和对她的争取是肯定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她的手机,也是第一次从文字中感受到这个未曾谋面的,像梦魇般男人。毛琪琪那晚在包剪锤咖啡馆跟我讲过,离婚后,她起草了一份协议,两人签了字,大概内容是父母双方都不能打骂小孩,女方照料小孩期间,不必向男方支付房租及水电等生活费用,而双方都有自由恋爱及日后也有探视小孩的权利。 我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头脑里掠过她关掉广州的服饰店,拉着行李箱,只身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七年来,她的生活点滴以及与前夫的矛盾争吵……所有能想象出来画面一幕一幕闪过。我的喉咙越发干涩。她说过,与前夫之间没有原则上的矛盾,大多都是生活细节引发的冷战。 她神经敏感,一个眼神或一句不经意的话,都会在脑海里翻起巨大的波澜,从而引发出一场不明所以的冷战。经过了对她生日的不重视、梁方怡事件、长沙吵架等种种风波,或者她也在很多个冷战的日子里,越发不确定跟我是否有幸福的未来。除了发现我越来越多的缺点,和对我处事的不满以外,更重要的是我还在婚的事实,相反,前夫对她坚持不懈的争取等等;所有这些,都使她刻意的在她的亲人,包括在前夫面前隐藏我的存在。也使得我们的关系脆弱得就像是平衡术上的不规则堆叠的器物一样,但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就会轰然崩塌。 她说过,她跟前夫的关系奇怪得有点难以理解,以至于在包剪锤咖啡馆静坐了许久依然难以启齿。这过程有太多的揪心与无奈,一边是对婚姻的不满,一边是对襁褓中的小孩于心不忍,另一边又是对美好爱情的憧憬......,所有的这些都被装进了她的内心里,我至今难以理解这过程所受的折磨。如果是我,我会疯掉。一颗阴暗的心托不起一张灿烂笑脸,毛琪琪脸上如春风般的烂漫笑容,坚强并乐观得让我不忍过多想像她不堪的过去。 随着夕阳从地平线上消失,天空渐渐被黑夜包裹,大巴车到达了机场。我努力的收拾情绪。 “你带上我们四个人的身份证,去大厅里选座和取票。”我掏出我自己的身份证给她说:“我在外面抽根烟。” “好,叔叔阿姨的身份在包里。”她眼里还有些惺忪。 看着他们拉着行李进了机场大厅,我问旁边抽烟的一位大哥借了个火,点燃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看向路边匆匆忙忙上落的旅客发呆。烟马上烧完了,免得再借一次火,又抽出一根续上。 电话响起。 “你在哪里吖?”她问,“这边的机器出不了这个航班号的票,要走到另一个航站楼。” “我在刚才下车这里。”我转身看到了她,挥手。 我摁灭了在这趟西安之行最后一根烟蒂,快步从她身边走过,一声不哼,她加快脚步跟上。 咨询了两位服务人员,串了几百米,结果还是被指引回来了毛琪琪第一次尝试取票的自助机器。折腾了一圈下来,我烦躁得冒出了汗水,黑着脸嘟哝着抱怨;一名经验丰富的机场服务人员耐心的给我们介绍取票指南。 毛琪琪见我情绪不对,拿过我手上的两个身份证说:“不要烦躁,我排队取两张,你去另外机器取两张。”我不做声,转身拿着两个身份证去了旁边的一台机排队。当我取了票跟她们会合时,我一看票根,皱起眉说:“怎么没有选连坐的?” “是机器自动选的。”她回答。 “可以选择自选的啊!”我提高了声音说。 “一样的啊,都无谓。”她看了看票上的座位号,抬眼与我的目光相遇。 “肯定要坐一起的吖,还用问吗?”我压抑不住愠怒的说。 她不再说话,把头转了过去。 “走吧,去安检。”说完,我懊恼的转身提过爸爸的行李袋径直往前走。“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当然是坐在一起的,那里有分开坐的道理!”想起大巴车的微信聊天记录,我越想越气,脸黑得让人生怕。 一种生疏的距离感在我们之间悄悄的蔓延。 直到上飞机的一个多小时内,我和她都没有说上两句话,我爸在椅子打瞌睡;我妈倒是精神饱满,背着手贴着大窗户看外面摆渡溜湾的大飞机;看还有些时间,我就带上老妈去附近的商店瞎逛。 摆渡车把我们拉到露天的机场,我们走斜梯上的飞机。我跟妈的座是连着的,我把位置与我爸的调了一下,让他们坐在一起。毛琪琪坐在我后面四排的位置,她旁边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女人。 飞机在天空中的两个多小时,是我们互不相干的时间。我的闷闷不乐,她的若有所思,与第一次长沙之行惊人的相似。飞机平稳地停在了广州白云机场,一开手机,停车场的摆渡师傅就来了电话,他已经到了路口,叫我快一点,这边不让停车。 “我们快一些!师傅等着。”我拿上行李,就急忙带头快步走在前面,毛琪琪走在最后面。我的步伐太快,他们明显有点跟不上,我的急性子与不耐烦又犯了;黑着脸不断催促着。 从广州回宗州的车程,老人在后排睡着了。 “困了说一声,我来开。”她淡淡的说。 “还行。”我回答。 一路无言。 凌晨12点,首先回到乡下,毛琪琪下车帮爸妈收拾好行李。 “叔叔阿姨,早点休息啊!”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买的特产,“这些给哥哥嫂嫂家的。” 爸妈笑着连连说好。 到了我小区楼下,她下车把我的衣衫拿出来用袋子装好给我。我一声不响接过。“这么晚了,不是应该跟我回家吗?把仪式搞得像是猪八戒分行李一样。”我想。 “跟我回家吧,这么晚了。”我说。 “不用,我回去吧。”她不瞅一眼,冷冷的说。然后若无其事的钻进驾驶座,向前拉了拉座位,系上安全带,向距离一公里不到的她前夫的家的方向开去。 看着拐弯而去的车尾灯,放下行李,拿起电话想想不对,又趁还没有接通就关掉了。 “再让她回来就不礼貌了。”心想。 我压抑的快喘不过气,悻悻的转身开门回到空空荡荡的家里。 这一次是没有争吵的冷战,也没有讲道理的过程。聪明的她当然知道我的不爽,但她不知道是我看了她微信才产生的情绪;而面对不愉快,她没有选择去讨好我;而我也没有声讨她跟我在一起的旅途中还跟前夫商量如何偿还所谓的‘债’以及家长里短。 我们心里都装着太多的东西,背负的包袱都过于沉重,无法正常的轻轻松松谈个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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