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_第五百五十四章 吾名裴东升,见字时身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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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五十四章 吾名裴东升,见字时身死 (第1/2页)

    “裴先生,你到底进不进城?”

    扛着大纛的典折冲纵马而至,低头望向脸色阴晴不定的裴东升,不禁眉头紧皱问道。

    这位定扬侯的身边亲信,自从出了锦州、银州,就开始有些神神叨叨。

    时不时便要歇息一阵,且往往落脚乘凉没半柱香又再次启程。

    如此断断续续,停停走走。

    不仅耽搁赶路的进度,还让护驾的卫军吃足苦头。

    往往刚卸去一身沉重甲衣,喝口水喘些气。

    有时候战马都没喂饱,便要匆忙起身。

    私底下,裴东升那对过世的双亲,已经不晓得被关宁卫问候多少遍。

    随着那顶软轿停下,浩浩荡荡的数百轻骑令行禁止,齐齐勒马,扬起滚滚烟尘。

    宛若厚实的铜墙铁壁,横亘于宽阔的官道。

    瞬间便将前后的大路,堵得个水泄不通。

    正午的日头本就毒辣比,再加上人马拥挤。

    等到那股浓重的暑气弥散开来,天地好像一座大蒸笼。

    又闷又热,熏得人头晕眼花,难受得紧。

    换作寻常的商号,亦或者押货的镖局。

    早被骂得狗血淋头,激起群情鼎沸,挤到一旁去了。

    可惜,那杆黑底红字的定扬侯府大纛猎猎飞扬。

    宛若定海神针,足以镇压一切不服。

    纵有几分牢sao怨言,那也是敢怒不敢说。

    “典校尉,你催个什么劲?天色还早,何必着急。”

    裴东升捂住心口,其中剧烈跳动,宛若打鼓一样。

    他视面沉如水的典折冲,举目远眺雄伟耸立的巍巍梅山。

    明亮的双眸倒映出,玄黄二色垂流八方。

    好似汪洋倾泻铺天盖地,气象颇为惊人。

    “大造化……”

    裴东升眸光闪烁,经过再三思忖,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人皮纸所言。

    正因为有这件宝贝,他才能从一介穷酸刀笔吏,摇身变成定扬侯府的座上客。

    尽管心血来潮屡屡提醒,似乎感到不妙。

    可与其相信自个儿,不如听从人皮纸。

    “我也许会出错,但这件宝贝来头不一般!

    它通晓古今所不知,定然可保万一失!”

    裴东升寻思片刻,强行按下不断涌动的心头警兆,转头对典折冲说道:

    “入城吧。”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讲什么礼数。

    转身坐回那顶软轿,依旧有些许的心神不宁。

    于是,裴东升取出紫金罗盘与九泉号令旗。

    发号施令,让十头飞僵魔怪潜入地底,以为后续的策应。

    它们个个指甲尖利,力大穷。

    想要凿穿土石,挖出一条通道再容易不过。

    “莫名其妙。”

    典折冲扯动缰绳,冷哼一声。

    五指紧攥那杆挺立笔直的大纛军旗,大喝道:

    “入城!”

    数百余轻骑鱼贯而入,并未遇到意料之中的阻拦为难。

    毕竟,连董敬瑭都被北镇抚司关押下狱。

    魁字大营刀兵未动,就叫那位纪千户只手镇压。

    偌大的昙州,俨然是城头变幻大王旗,换了一位新主人。

    倘若纪九郎真如传扬的那般桀骜不驯,趁着这个机会给定扬侯府一个下马威,也不是没可能。

    但出乎典折冲的预计,一切风平浪静。

    出示过定扬侯的虎符令牌后,昙州城门大开,由得披坚执锐的数百轻骑长驱直进。

    这反而让扛纛的校尉有些忐忑,莫名升起如履薄冰的紧张意味。

    入城又出城。

    并未多做停留。

    等到日落西山的黄昏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梅山脚下。

    裴东升脸色苍白,那种挥之不去的不详预感,始终萦绕于心头,法抹去。

    趋吉避凶,是相师所学的本事。

    趋利避害,为人之本性。

    两者相加,方才形成心血来潮也似的示警。

    “我连起三卦,都显示是大凶!大危!大险!”

    裴东升眉头紧锁,面皮发紧,喉咙艰涩。

    等他踏出那顶软轿,向着梅山走去。

    那种心惊rou跳的感应愈发明显,就好像把自个儿送进虎口一样。

    “为何如此?难道是我学艺不精,次次都错?”

    裴东升仍旧法平复,额头滴下豆大的冷汗,呼吸越发急促。

    瘦削的肩膀,像是压着沉重的山岳。

    莫大的压力落于己身,令他气喘如牛,汗似雨下。

    “裴先生,你还……好吧?”

    典折冲翻身下马,背负双戟。

    数百余轻骑安分留山脚下,只有他与裴东升两人登山。

    前往北镇抚司衙门,拜访那位大名鼎鼎的纪千户。

    这位膂力过人的扛纛勐将,看向裴东升的眼神颇为古怪。

    后者冷汗频频,行走缓慢。

    好像感染风寒,抱病有恙似的。

    “何至于吓成这样?”

    典折冲心里犯起滴咕,还未看到纪九郎本尊。

    便胆气俱丧,斗志全。

    那等瞧见那袭权势熏天的大红蟒袍,岂不是要跪下来磕头?

    侯爷派这么一个货色来北镇抚司,也不怕丢尽颜面!

    对于典折冲的问话,裴东升充耳不闻。

    他心神与身意宛若一分为二,前者坚信人皮纸的预测结果,后者却屈从于趋利避害的本性。

    这就像拔河一样,互相较量抗衡。

    好似天人交战,内心纠结。

    片刻后,定扬侯府的一文一武两人,行到半山腰。

    抬眼看见身穿飞鱼服的年轻百户,按住腰刀相迎:

    “某家童关,奉命接待二位,纪大人早衙门明堂等候多时。”

    他抬手做出恭请的手势,随后走前面带路。

    “北镇抚司的一个百户,都有换血三重天的武功底子。

    看来市井坊间流传那个纪千户没底蕴,难以长久立足的说法,并不可信。”

    典折冲身为武将,首要看重兵力与军势。

    他本以为北镇抚司急于招兵买马,手底下必定是良莠不齐,泥沙俱下。

    可沿途所见,那些云鹰缇骑个个身强体壮。

    窥一斑而知全貌,典折冲久经沙场,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道。

    只有伙食够好,服用各种大补药膳,加上日夜cao练艰苦锤炼。

    才能让士卒养出悍勇冲阵的气势,生撕虎豹的气力。

    要不然怎么讲,纵然金山银海也填不够九边!

    数以百万的精锐铁骑,虎狼之师。

    需拔营打仗,只一日的人吃马嚼,就不知道耗多少军饷。

    若非景朝早年马踏江湖,破山伐庙。

    收尽天下之财,铸成雄厚国力。

    恐怕很难养得起固若金汤的九座边关!

    “缇骑内炼外炼皆有大成,小旗通脉者甚多,百户已破换血关。

    难怪侯爷坐不住了,从贺兰关回到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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