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4 一九九七快些来吧 (第2/2页)

”

    “腰鼓。”

    “这能算乐器吗？”

    “怎么不算？你听这鼓点多有节奏感。我小时候在宝鸡参加过社火，就在街上打过腰鼓。”

    当小吃一条街比较完整地呈现在四人面前，母司道：“同志们，你们有没有觉得肚子饿了？”

    方自归道：“是有一点。”

    莞尔道：“我想吃臭豆腐。”

    谭悦道：“市区刚开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火锅店。我有个建议，现在我们就不吃夜宵了，我们听完钟声到市区吃火锅，慢慢吃好了，吃完以后，我们骑车去太湖边上看日出，看完日出再回宿舍睡觉。”

    母司给方自归介绍过，说谭悦是成绩好加体育风，方自归听了谭悦的这个建议，第一次感觉到了谭悦的体育风，而且感觉她的风力起码八级以上。

    方自归倒是能承受谭悦的风力，然而莞尔承受不了八级以上的体育风。莞尔说：“这样玩一夜，眼圈都要黑掉的，太累了吧！”

    四人一番商量，最后大家还是将就莞尔的想法，现在吃夜宵，吃完夜宵听钟声，听完钟声就回去睡觉。

    夜宵点了苏州糕团、臭豆腐、卤猪蹄等等，四人围着一张小方桌，一边吃一边闲聊。

    谭悦道：“老公，今天在单位里突然接到陈芳的电话，上来说什么，猜猜我是谁？”

    母司道：“她找你干什么？”

    谭悦道：“毕业半年了嘛，就找我瞎聊聊。”

    母司道：“跟她有什么好聊的。”

    谭悦道：“老公，我一下就猜到是陈芳。”

    母司对方自归道：“陈芳是我们班的一朵奇葩。”

    方自归笑道：“奇葩有什么先进事迹？”

    母司道：“和我们班三个男生谈过恋爱，最后都分手了。这三个哥们也居然吃她那一套。”

    谭悦道：“她跟我们班的男生谈恋爱，外班还有一个备胎。有一次我和我闺蜜看电影，她和她备胎在一块儿，结果我们在电影院偶遇了。我们在一排坐着，我都不知道。然后我去上厕所了，回来的时候，我说麻烦请让一下。电影院黑咕隆咚谁能看清谁呀，她听出我声音了，她说，诶，你也在这儿？我仔细一看，她和她备胎在一块儿，我也没说啥。”

    莞尔问：“你们座位离得很近吧？”

    谭悦道：“就隔了三四个座位。散场的时候，她凑过来跟我说，如果她男朋友问我，就说我和她在一起看电影。”

    方自归道：“噢……准备好查岗。”

    莞尔道：“她也挺无聊的。”

    谭悦道：“超级无聊。”

    方自归道：“她是不是挺漂亮？”

    谭悦道：“算不上漂亮。老公，你觉得她漂亮吗？”

    母司故作严肃道：“她当然没你漂亮。”

    谭悦道：“她的那些男朋友，没有一个长得帅。”

    方自归笑道：“这样才比较般配啊。”

    谭悦道：“再看她备胎，你就更不想看了。”

    母司又故作严肃道：“老婆，谦虚一点。你只有一个老公，人家不光有男朋友还有备胎。”

    谭悦道：“这是什么好事吗？有备胎很光荣吗？现在你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吧？”

    方自归笑道：“你的这个同学，让我重新认识了一下世界。”

    莞尔道：“我从来没有备胎。”

    母司举起酒杯跟方自归碰杯，“为了没有备胎的女人，我们干一杯！”

    谭悦跟莞尔碰杯，“为了没有备胎的男人，我们也喝一杯。”

    气氛很融洽，然而谭悦跟莞尔喝完了，莞尔恶狠狠地对方自归说：“听到没有，不许你有备胎！”

    而谭悦又举起杯，温柔地对母司说：“老公，为了我们都没有备胎，我们也喝一杯。”

    方自归心情很好，特别是一个名字叫“母司”的人，被他女友一会儿一声“老公”地叫着，方自归觉得这个节日更加和谐喜庆了。

    四人吃完夜宵，又接着随便逛逛，逛到寒山寺门口，打算买票进去，却因为寒山寺里游客太多，早已经不售票了。

    方自归道：“这钟声老远都能听到，我们就站在外面听吧。”

    母司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

    寒山寺外，有很多等敲钟的游客。按照习俗，新年钟声要敲一百零八下，约莫还有十几分钟到零点时，第一声钟声敲响了，人群安静了下来。

    许多游客纷纷合掌祈愿，莞尔受到感染，也双手合十，闭目念念有词。

    方自归小声问：“果果，你在干嘛？”

    莞尔道：“许愿。”

    “什么愿？”

    “不告诉你。”

    零点零分，第一百零八下钟声敲响，人群欢呼了起来。

    莞尔扭过头对方自归说：“我想起我们刚上大学那年，校园里正好流行艾敬的那首歌。一九九七快些到吧我就可以去香港，”莞尔哼起歌儿来，“一九九七快些到吧和他去看午夜场，一九九七快些到吧……啦啦啦……”莞尔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一九九七，就这样到了耶！”

    方自归希望，一九九七，一九九八，一九九九都快些来，自己就能回上海和莞尔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