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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逐鸡打狗无能事 赊酒借粮过旧年(上)  (第1/3页)
    流年一晃过,寒野正苍凉。    赶集西巷里,日短北风长。    ——冬日    土地包干到户后,冬季就成了最闲散的季节,除了学生,庄稼人基本都没有什么事干,窝在村里,男人聚在一起打扑克,女人聚在一起织花边。高志腾的父母住在养鸡场,他家就成了小青年们聚会的地方,喝酒、打牌,一天天闹哄哄的好不热闹。    这天,大伙照旧在高志腾家打牌,小青年们分成几桌,热火朝天地打着勾级,闹哄哄地就差把房顶掀翻了。由于人太多,牌局挤不下,为了不被别人占座,大部分小青年都是从早上坐下,一直玩到傍晚,连午饭都不吃。只见炕上地下、东屋西屋挤满了人,没有排上号的,只能看别人打牌,还不时指点一下打牌的人。    “歪歪脖,你这个二五眼,刚才过什么牌,你出三个Q,对头打不着。”    “咕噜嘴,你才二五眼,马虎的A还没出,我出三个Q,叫他闷死就是大落。”    咕噜嘴走到对面,说:“马虎,我看看你几个A。”    马虎把牌合上,说:“不用看。你说对了,我打不着三个Q。”    咕噜嘴一付果不其然的样子,说:“歪歪脖,又出三个了,还不赶紧三个Q勾级。”    歪歪脖狠狠把三张牌摔在桌子上,说:“马虎,三个Q勾级。”    咕噜嘴说:“打不着,马虎,叩牌。歪歪脖走头客了。”    马虎伸手说:“我要是打上怎么办?”    歪歪脖说:“你的K、2都出完了,外面就剩三个A了,我不信都在你手里。”    马虎说:“真会算计。你是不是只剩下3了?”    歪歪脖把牌一亮,说:“还剩六个3,你打不着,我就走了。”    马虎看了看歪歪脖手里的牌,说:“你就剩下3了,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着,抽出三张A,“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说:“歪歪脖,你是不是偷看我的牌了,我还真有三个A。”    歪歪脖目瞪口呆,咕噜嘴阴阳怪气地说:“歪歪脖,你这个臭手,还能叫马虎闷在家里。这下当大落吧。”    歪歪脖大怒,说:“要不是你露了俺的牌,俺用着急上吗?”    咕噜嘴说:“你要是再多两个Q,马虎能闷死你?还是你手臭,抓不到好牌。”    马虎说:“你俩一对臭手,俺还有三个王,六个Q也不活。”歪歪脖跳起来,说:“咕噜嘴,这把算你的。”咕噜嘴顺势坐在板凳上,说:“你这个臭手,早就该下场了。”    这时,旁边的伙伴不干了,说:“歪歪脖,谁叫你下去的?你不知道咕噜嘴爱爬墙头?自己的牌看不过来,还帮着别人看牌。”    歪歪脖说:“大漏勺,你自己把牌摆得像个大漏勺,还嫌乎外人看你的牌?”    大漏勺说:“我就是把牌摆在桌上,大家伙也都要闭上眼珠。”    咕噜嘴说:“我不看你,也能把你打个大落。”    大漏勺说:“有本事打个对头,俺能让你一年不开户,把你的咕噜嘴打成斗鸡眼。”    “谁在糟蹋俺斗鸡眼?不想活了。”另外一个屋传来一声大吼。    “隔道墙都能显出公鸡腔来。”咕噜嘴大声吼了回去,“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神气头真大,俺在这拉泡屎你都能插一嘴。”    大漏勺大怒,说:“你说谁拉屎?”    咕噜嘴一把掐住大漏勺的脖子,说:“你还没拉么?我就把你掐出屎来。”大漏勺不甘示弱,也掐住咕噜嘴的脖子,两人搂在一起,摔倒在地上,腾出来的座位瞬间就被人占上了。“打仗出去打,外面地场大,别耽误大伙打扑克。”    “大葱白,不好了,根据俺最新侦查的情报,今晚有敌情。”随着门外一声大喊,一个长得精瘦的小伙闯进屋里,带来一阵寒风。    “哟,特务来了,有什么新情报。”    特务压低声音,在高志腾耳边说:“大葱白,俺刚从猫沟回来,猫沟的屎壳郎正在召集人手,半夜要到你家养鸡场偷鸡。”    高志腾把手里的牌一摔,扯住特务的衣领,说:“真的假的。”    特务认真地说:“千真万确,谁熊你谁就是屎壳郎。”    高志岭拍了拍身边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伙,说:“屎壳郎,猫沟的屎壳郎打过来了,你俩要对上了,俺准备个粪球,看看你俩谁能抢到手。”屎壳郎一脸不在乎地说:“俺还从来就没见过猫沟的屎壳郎,今黑俺就见识一下。”小时候,他每天早晨都提着个粪篓子满街捡狗屎,送到生产队的粪堆沤肥,挣几个工分,平常和小伙伴一起玩耍时,他都不忘找狗屎,于是就有了屎壳郎的外号。    “既然欺负上门了,咱也不用客气。”高志腾大声说,“今黑咱桃树夼的儿郎就会一会猫沟的好汉,谁愿意去,到俺家集合。”小伙子们都纷纷喊道:“俺去,俺去。”这些精力旺盛的青年一天到晚窝在村里,早就憋得火烧火燎,难得有个事情,都想去凑个热闹。    高志岭兴奋地说:“大葱白,用不用准备点家把式儿?空着手,打起来不过瘾。”高志腾白了他一眼,说:“行,你去弄几条枪,顺便搞两包炸药。”高志岭挠挠头皮,说:“这么干要出人命。”    高志山说:“小板凳晚上就回来了,让他带两把刀锯。俺听说猫沟那帮家伙就像土匪,经常在外面偷鸡摸狗。要是他们反抗,把他们的手锯下来。”    这句话把高志岭的脸都吓白了。    咕噜嘴和歪歪脖听说晚上有行动,也不打架了,歪歪脖说:“家里有狗的,都带上狗,放狗咬,保准撵得这帮土匪满山跑。”    高志腾一拍手,说:“歪歪脖不愧为咱村的猴王,一歪脖子就是一个猴,这个主意好,对付小毛毛贼,放狗最好使。”    马虎说:“俺今黑就不去了,明儿还有事,要早早睡。”    高志腾问:“这么重要的行动你为什么不参加?”    特务说:“明儿赶集。崖子村的王婆给马虎找了个媳妇,明早在大集的西头看人,晚上马虎要好好休息,可不能顶着俩黑眼圈去。”    咕噜嘴挤眉弄眼地说:“马虎,别去了。去了也是白去,哪家大嫚能看上个马虎?再说了,你家连新房都没有,还是别做梦娶媳妇了,娶回来住到猪窝里?”    马虎薅起咕噜嘴的衣领,大声说:“你敢说俺是猪?你知不知道俺是老虎?”    高志腾说:“别吵了,说媳妇是大事,马虎应该好好准备一下。”    这时天色已晚,寒风凛冽,天空阴云密布,寒风夹杂着雪花四处乱窜。大伙玩了一天,肚子都饿了,相约晚上会合,然后闹哄哄地散去。高志腾觉得特务的话不一定是真的,猫沟那边的小青年也不一定真的会到养鸡场偷鸡,就没通知父母。    “马虎竟然要说媳妇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农村青年一般都是二十四五岁结婚,马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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