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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身世  (第2/2页)
城墙示众,还带人杀了我们江家上上下下八十余口,我们的两个哥哥,娘亲,还有娘亲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他们又有什么错!”长戌的眼前又出现了血淋淋的现场,他双眼发红双拳紧握。    卷耳听得呆住了,比两个月前长戌第一次出现喊她meimei的时候更呆,若不是娘亲临死前说她并非亲生,若不是长戌能准确说出她腰间的胎记,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这么普通的人会有什么离奇身世,她也不想陷入这上一辈的仇恨之中。    “三哥,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卷耳的泪簌簌掉落,“可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府里的侍卫拼死护着我们逃了出来,一路上被周丰年派人追杀,最后只剩我和你,那个时候的你也是几天都没吃东西,饿得昏昏沉沉都脱了相,我抱着年幼的你翻过了隐仙峰,追兵一直紧追不舍,眼看着他们便要追到我们,我只能把你放在山脚的野草堆里,由我来吸引追兵换你活下去的机会,”长戌死死地盯着卷耳,“我要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不分是非不辨黑白不仁不孝的软骨头,当初不如把你扔了喂狗!”    卷耳跪坐在地下,脑子里两个声音在呼唤她,一个让她为父母族人报仇,另一个叫她顺其自然莫强求。    长戌一看她的样子便知她在天人交战,这个时候不能让她有时间去思考对错,装作无奈的地说,“罢了罢了,前些日子我去刺杀周丰年,被他抓去折磨了数十日,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偷跑出来找你,你竟是这副犹豫的样子,你愿意嫁给青梅竹马也罢,愿意给富贵公子作妾也罢,我都管不着。我们江家无论男女都是铮铮铁骨,我只怕认错了meimei,你只当从未见过我好了。”说罢长戌挣扎着便要起身,卷耳急忙拦了下来。    “三哥,别丢下我,三哥,”卷耳想要抱着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得紧紧攥着他的手,“我是你的meimei江颜,你怎么能不认我呢?”    “那你愿意为父母兄长报仇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在这世上只有三哥一个亲人了,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长戌在包袱里翻了翻,看到一串师父送他的沉香串珠,他把串珠小心地放在卷耳手里,“这是父亲的遗物,我要你对着它起誓。”    卷耳望着手里的串珠,忽觉万般沉重,她郑重的跪下,双手捧着串珠举过头顶,“爹娘英灵在上,女儿江颜发誓不惜一切为你们报仇,如违此誓,”卷耳停顿一下,“不得好死。”    长戌满意地点头,“这才是我的好meimei,”他忽然又想到什么话锋一转,“明日上山,不要对他们说神井的事。”    周起和霍沉齐将湿透的衣服搭在桌椅上,两人瞧瞧对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赶紧灭了油灯,黑咕隆咚两眼一抹黑总算不那么尴尬。    “卷耳说了,山上真的没有神仙,我劝你还是换个路子。”小小的床稍微一动两人就挨在一起,霍沉齐尽量往床边靠。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周起头一次流露出绝望。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勉强不得,若人人都像你这样,这世道岂不要大乱?”    “别人要怎样我管不着,”周起翻个身面朝墙,“传闻也不是空xue来风。”    “这种事太过无稽,你别报太大希望。”    周起闭上眼试图睡觉,可不知是外面的雨声太大还是烦心更甚令他丝毫没有睡意,“柴房有人。”    “嗯。”霍沉齐回应他。    “我说的不是苏卷耳。”    “嗯。”    “你倒是心大,怪不得能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谁还没有一两件密事不想旁人知晓?若是紧要事我信她日后会同我讲,若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我又何必在意。”方才卷耳执意要自己睡在柴房,连门都不愿开隔着门同他们说话,周起是个练家子自然能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霍沉齐单从卷耳生硬不自然的语气中便猜得出。    “我若能像你这般想得开便好了。”周起幽幽叹口气不再言语。    卷耳枯坐了一夜,她从长戌的描述中想象一个华衣锦服的贵妇带着她在花园中嬉戏,贵妇轻声软语地同她讲话逗她笑,她想象一个身着胄甲的将军将她高高举起,将军带了冰糖葫芦背着贵妇偷偷喂她,她原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才对。    天刚亮的时候雨停了,长戌原打算在此养好伤再走,眼下也不得不先行离开,卷耳又红又肿的眼睛里又沁出了泪光,目送长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开,她握紧了手中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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