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98】 (第3/3页)
一下,看他一口干尽了碗里的烈酒,无奈摇头,喝了小半碗。那些人兴致高,你一碗,我一碗,使劲敬君博奕和卫长风。相反,君漠宸不出声,像冰冷的铁板一样坐着,别人出于礼貌去敬他,他也只抿一小口。
青鸢想不通,君漠宸这种冰块,来参加这种酒宴干什么?完全是气氛杀手!她忍着不去看他,托着腮看他们斗酒,随口念了两句诗,“滂沱雨祝将军寿,寿比滂沱雨。” 这是郑板桥的名句,她借来用用,并无炫耀之意,只是觉得挺应景。但是众人的视线都往她这边投来,赞扬声四起。 “顾尚宫原来如此有才。” “长风兄的心上人,不同凡响啊。” 青鸢大囧,赶紧摆手说:“我是念的别人的诗,与我无关。” “哦?哪位的诗,我想结识一下。”君博奕来了兴致。 天,她怎么解释郑板桥老先生的身份呢?她摸摸鼻头,含糊地说:“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以前看过一本诗集,里面有这么一句。” “咦,不行,你们不能念诗!”许衡急了,赤眉白眼地跳起来,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敲,“念诗得受罚,就罚顾尚宫和长风将军喝杯交杯酒吧!喂长风将军吃面也行,顾尚宫自己选。”“哪来的规矩!”青鸢傻眼了。 “哎呀,我刚定的,你们同意吗?”许衡笑着向身边的人使眼色。 都是在军营里打滚的年轻人,说话做事未免要多几分粗犷之气,再加上烈酒入腹,热情高涨,于是一群人居然附合起来。君博奕也不阻止,只坐在一边笑。 卫长风脸红了红,放下筷子,向众人抱拳告饶,“各位大人不要闹我了。” “那就算是提前演练,到时候你进洞房的时候,我们还有十八般考验等着你……”华烟站起来,端着面碗往青鸢手中塞。 “来吧,长风将军吃一口,免得他们尽折腾。”青鸢躲不掉,又不想再拂卫长风的面子,于是卷着面就想往他嘴里送,这就当是伺候亲哥哥了吧。 卫长风低头,眉眼温柔地张嘴。 这时候,突然啪地一声巨响,许衡居然把座椅给压垮了,人和椅子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挣扎了几下,居然没能爬起来,直呼腿软。 “许将军醉了。”君漠宸淡淡地说了句,放下了筷子。 “老许子,你也有喝醉的时候。”华烟他们赶紧过来,把许衡抬起来往后面的房间送。 青鸢轻轻地松了口气,立刻把面碗放下,招呼婢女过来抬起烂椅子。但如此调整之后,她的椅子就和君漠宸挨在了一起,她傻眼了,她可不想和君漠宸挨着坐! “臣还有事在身,先告退。”君漠宸见她站着不动,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皇叔,你今天一句话都不说,是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吗?”君博奕赶紧起来,拦住了他。 君漠宸看着他,神色淡然,“对臣当然没有什么不妥,先皇驾崩不到十天,皇上不要高心得太早,皇上别忘了,你没有加盖玉玺的先皇诏书,而太后手中现在有两道兵符,二十万的天羽林军,随时会挥师南上。若出半点岔子,皇上还喝得下这酒吗?” 君博奕的神色冷竣下来,伸着的手臂也缓缓放下,与君漠宸对视片刻,低声道:“皇叔教训得对。” 二十万天羽林军,加上可能会站过去的君漠宸,对君博奕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他之所以最近事事都请君漠宸同行,拉拢之意,不言而喻。 但,君漠宸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不让你看清他的心事,永远戴着面具,波澜不惊地站在人群外,看你们撕咬。现在的君博奕甚至怀疑,君漠宸的先前两次兵败都是故意,故意把他推到尖锋上来。他打了个冷战,胜利让他有些得意忘形! 君漠宸绕过他,接过了随从递上的大伞,沉声说:“此时不是喝酒的时候,都散了吧。” 他不顾君博奕的反应,撑开了伞,步入大雨中。紫色袍摆被飞溅起来的雨水打湿,泅出大片的暗紫色,就像开大雨里的紫鸢花,高贵,但桀骜,一如他的为人。 他敢和君鸿镇动手,又怎么会忌惮君博奕?青鸢想,他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甘于屈服于别人之下呢?说不定他真的在谋划如何篡位?她心里一个激灵,又想,给君鸿镇下毒的人,是不是他? 秦兰君博奕,君漠宸,都有嫌疑啊!真是一群赤毒蜂!为了权势,毒刺可以往亲人身上狠狠扎。 曼海虽然弱,但是倒没有皇子们争强好斗的事发生,因为在上官薇的努力下,就没几个皇子成功存活至今,就算是活到现在的,也都是对上官薇唯唯诺诺,生怕一朝不慎就掉了脑袋。如此一看,曼海国皇宫里的生活,要比天烬的幸福多了呢!没有争斗,就没有杀戮! ——————————————————我是王爷很生气的分界线——————————————————— 君博奕失去了酒兴,匆匆回宫。 青鸢获准在这里多呆几个时辰,陪卫长风到子时。卫长风很高兴,下午和她下了几盘棋,又一起驯了会儿鸟。 从那群人离开起,卫长风就一脸地笑。他们两个许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就像之前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傍晚时,卫长风张罗着给她亲手下厨做菜。青鸢帮他烧火,拿着吹筒使劲儿地吹,烟雾缭绕中,呛得两个人直咳嗽。 “你出去吧,我来就好。” 卫长风见她熏了满脸黑漆漆的,眼睛又红红的,又好笑,又心疼,又自责,赶紧推她出去。 “我来就好,你去歇着。” 他把她推到自己的房间,让婢女打来水,让她洗洗干净。 青鸢不能碰那些烟雾,此时她的眼睛开始模糊,涩痛,她怕瞎,乖乖去他房间里洗干净自己。掬了茶水,把眼睛泡着,缓解疼痛。她下午并没问卫长风他身世的事,这些年来,她从未听卫长风提过,若他真是天烬人,而且这回找到了,那他就有亲人,不孤单了。 呼……她长长吐气,把掌心的水浇回铜盆里,拿帕子擦了眼睛。眼睛红得像兔子,也不知明早会不会好。 脑子里闪过了许衡倒下的那一幕,扑哧笑了会儿,又觉得不太对。许衡明明千杯不醉,而且椅子那么结实,怎么会突然散架了……莫非……是君漠宸? 她心里一阵寒风狂卷,下午卫长风遣人去问过,许衡一直没能爬起来,不会被君漠宸给废了吧? 正胡思乱想,一只漆黑的大鸟落到了窗子上,扑扇着翅膀冲着她大叫,她听着听着,脸色大变,这鸟儿居然在说:“顾阿九,你是大元王的人,再敢勾三搭四,对你不客气。” 除了她和卫长风,居然还有人会驯鸟!还是一只性情凶狠的大漠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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